2018年7月13日 星期五

商周CEO學院》友達前執行長告白 我的六年囚徒路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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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周CEO學院》友達前執行長告白 我的六年囚徒路

商業周刊

2006年友達併廣輝,陳炫彬(右一)是關鍵推手。

他的故事,是台灣面板業重要但沉痛的篇章。
陳炫彬,友達光電前副董事長兼執行長,其因跟友達其他主管參加了幾次台韓面板高階主管的會議,在二○一○年被美國法庭以「與同業討論價格」為由,控告友達有壟斷行為。陳炫彬與當時的執行副總經理熊暉不服上訴,讓他兩次入獄,經歷六年半的牢獄生活。
這官司,對台灣科技業衝擊極大,幾位友達高階主管自此離開面板業。陳炫彬從千億執行長,驟然成為失去自由的聯邦監獄囚徒,這二千三百多天的日子裡,他經歷了什麼?
他在近期出版《曠野逆境,恩典相隨》(大好文化出版)一書,告白自己走出逆境的過程與體悟。以下節錄精彩章節。
一個轉捩點,學會放下
半夜,我抱菩薩像痛哭,心還是空空的,沒有依靠
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挫折,我自認堅強,做事問心無愧,不應該有這樣的結果。過去一年半來,我背心經、讀金剛經、藥師經、觀世音菩薩普門品,連上健身房也讀。半夜,我抱著觀世音菩薩的像痛哭,心還是空空的,沒有依靠。
轉捩點來了!四月八日為復活節,我家老二是虔誠基督徒,我陪她去聖荷西的迦南教會,這是我這輩子正式進入教會做禮拜。禮拜時,我身體發抖、眼淚掉下來了。經文意思為:你要把你的重擔卸給耶和華,祂必撫養你,祂永不叫義人動搖。凡勞苦擔重擔的人,可以到我這裡來,我就使你得安息……。
一直以來,我把友達的擔子背得很重而不自覺,卸下之後,頓時肩頭輕鬆許多,當晚竟然一覺到天亮,我的心,變得平安穩定多了。
受洗後,我最大的轉變是,以自我為中心的主觀意識被打敗了。取而代之的是平安的心、柔軟的心,我的意志力更強、更持久了。
此時此刻,當我決定將董事和副董事長職務卸下之後,脫去世俗名利外衣,完全回歸本然的HB(陳的英文簡稱),其他都不重要了。
九月二十日,我平靜的接受了法官的判決,一個在台灣土生土長,未曾留美的台灣人,在台灣上班、做生意,竟落到遠赴美國服刑,是神的命定嗎?三年,不長也不短,就坦然無懼的向前行吧!
正當我適應了監獄裡的規律生活,神又給一個功課,讓我在獄中遭遇生死交關的意外。
一樁官司,讓陳炫彬展開一趟自省旅程。


陳炫彬2012年被判有罪時心情隨筆。
小中風驚魂記:
手腳同時被銬在床上,避免我像電影般乘機脫逃
一三年九月十日,刷牙時,我發現右手拿的牙刷無法自主的送到嘴巴。我幾乎確定是中風……,下午兩點四十分左右,我換上橘色衣服,戴上手銬和腳鐐,進入囚車開往醫院去了。
我扺達醫院急診室,雖行動不便,左腳和右手仍同時被銬在病床上,避免我裝病乘機逃脫(許多電影情節就是如此)。直到晚上九點左右,才能進病房休息,我未吃午餐、晚餐,只喝了些白開水,獄官從不問我要不要吃什麼?他們唯一的責任是:保護我不會乘機脫逃。兩位獄官同時看管著我,八個小時輪值。即使晚上十點之後,我的就寢時間,獄官依舊大聲說話聊天,每晚都如此,我根本無法入睡。
我充滿無助和無能為力。病床對面的牆上,掛著一個十字架,這是一家天主教醫院,我只能眼睛盯著牆上十字架,想像主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時,極端痛苦的樣子。之後的幾天,當我痛苦難受和委屈時,就盯著十字架,心裡就不會那麼難過。轉念一想,我又經歷一次在美國做全身健檢的機會,也是神的恩典和祝福吧!
九月十五日,星期日。兩位醫師先後來巡視,因為檢查結果一切正常,主治醫師暗示很快可以出院了!這次的醫療之旅,一條內褲穿了六天未換,只洗了三次澡!還是必須感謝主耶穌,讓我平安健康。
第二次入獄…
早上八點,法務長來電告知上訴被駁回,如同青天霹靂
一三年,十二月九日,保釋那天,獄官來到我的單位,要我收拾行李準備出獄,獄官給我和熊暉每人美金五十元當作車馬費,外加一張灰狗巴士到聖荷西的票,然後用囚車將我們送到巴士站。告別十個月減二天的Taft(監獄)的日子!
重返自由了!我和熊暉在巴士站等候熊太太來接我們。金枝(陳炫彬的妻子)仍在台灣,我們先去日式料理店晚餐,一口氣喝了兩碗味噌熱湯,美味極了!久違了!
在我們保釋期間,摩托羅拉公司因其手機面板也用了這些面板公司的顯示器,該公司在芝加哥聯邦法院提出民事訴訟,要求鉅額賠償金。然而芝加哥聯邦法院卻撤銷該訴訟,法官認為,面板公司的顯示器交易是賣給系統整合公司的(品牌公司的代工廠商如台灣廣達、仁寶等),是一種間接交易行為,並不構成定價協商的要件。
這個判例,讓我們和律師們大受鼓舞,我們獲准重判無罪的信心,大大提高。
然而,一四年七月十一日,一通法務長的電話告知:法官駁回我們的上訴,消息有如青天霹靂。當天,是金枝籌畫半年的法式點心店開幕,一早金枝就出門到店裡張羅。我滿心絕望,不忍一早破壞她的興致。強忍著絕望的心情,陪同金枝和員工用完午餐,才將此壞消息告訴她。
熊暉和我,分別於二○一五年的四月和五月主動回到同樣的監獄服刑,將剩餘的刑期服滿,後來我才明白:
神允許讓我留在困境中,是為了造就我,使我對祂要賜的新生命,有更深刻的體會。
讓我不會只是在順境中,才能經歷祂的愛。
以往奔波事業,與同事間談的大部分是業務,身陷苦難後,才知道那麼多同事關心我、愛我。~ 陳炫
2013年陳炫彬獲保釋,友達台灣總部同仁的加油。
回首六年半的試煉
它翻轉了我的下半場人生,心夠謙卑,逆境反成祝福
在監獄裡,時間幾乎由我自己安排,我訂了作息時間表和功課表,嚴格執行。估計在獄中至少閱讀超過一百本書,我不斷反省自己過去的生活和工作生涯中所犯的錯誤。
以往奔波事業,對家人的關懷和愛習以為常,同事之間的交談也大部分是業務。身陷苦難後,我才知道那麼多同事關心我和愛我。更壓根沒想到一些素昧平生的人,會如此大方的將他(她)的愛和關懷,很直接、毫不掩飾的給我?
過去六年半的試煉,翻轉我的下半場人生,我希望自己成為心胸寬廣有愛且謙卑的人。
感謝主,我和熊暉都平安出獄了。如今熊暉自行創業,成立八維智能股份有限公司,希望在人工智慧的技術領域中,開發一個服務眾人的AI平台。我則擔任達運和隆達的董事兼顧問,也受施振榮先生之邀,擔任創業投資基金的合夥人。
猶記得在監獄裡讀到《商業周刊》執行長聊天室王文靜的一段話:「風吹柳樹,未見柳折。柳樹隨著風,順勢而動,不頑強抵抗逆境的柳樹,盡是生存智慧。」
柳樹可如此隨風順勢,因為它柔軟的樹枝,重要的是,它的根要夠扎實才有這樣的條件。我們的心要夠柔和謙卑,再加上有主耶穌基督成為我們倚靠的根,逆境反成為祝福!
不要驕傲,虛心觀察大自然的萬般生態,遭遇的逆境,其實未必有我們想像的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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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捷運賣蛋糕!亞尼克董座:不做會萎縮

商業周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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亞尼克門市在提領櫃試營運隔天,人潮明顯增多。董座吳宗恩(左)說:「每天捷運站幾百萬人看你的Logo,不管怎樣都賺到啦!」

「系統當機不能用!」「蛋糕卡住出不來,怎麼辦?」最近,台北捷運站的各大站點,出現一台紅白相間的智慧提領櫃,但在七月五日、試營運的第一天,就陸續傳出「災情」,消費者忍不住上網抱怨。
這是生乳捲團購冠軍亞尼克打造的新通路,預計三年後遍布一百零八個捷運站點。消費者可現場直接購買,也可先經網路下單、兩小時後在機器提領蛋糕。
這個模式能成功嗎?因為,才不過兩年前,以運送冷凍食品的智慧儲物櫃「快取寶」,就因使用率低而黯然收場。同時,國內烘焙市場下滑,今年上半年業績平均衰退三成,大多業者選擇保守發展,亞尼克為何現在要下這步險棋?
三原因,不得不做新通路
《商業周刊》專訪亞尼克董事長吳宗恩,他坦言:「我們必須自己做新通路,如果不做,有可能會萎縮。」對亞尼克而言,這是一場不得不的求生戰。
首先是線上平台業績下滑、線下門市展店不易。吳宗恩說,早期曾開放加盟,但因品質控管不良,引發顧客不滿,讓他決定收掉加盟。目前僅十七家直營店,平均一年展一家。
第二,拒絕進超商等連鎖通路。當各大通路開始瞄準甜點商機,如小七引進日系甜點,全家從去年底開賣泡芙,三個月內賣出一百萬個,亞尼克卻因產品定位,婉拒超商邀請。「因為我們做市調,發現客人有新鮮疑慮,即使便利度提升,但其他都扣分,品質和品牌力都會往下掉。」吳宗恩說。
第三,海外市場失利。兩年前,亞尼克以電商模式進軍日本,是台灣少數攻進日本的連鎖蛋糕店,但因缺乏實體門市,知名度難提升,不到一年退出,賠掉上千萬元,這讓亞尼克得在國內尋求成長動能。
相較過去下單後得等3到5天領貨,這台在捷運站的提領櫃,可省下時間與運費。
三需求,決定要做智慧櫃
種種挑戰下,二○一六年十月,經由顧客訪談,他發現消費者在乎的三大焦點是即時取貨、全程低溫配送、免運費,消費者三大需求將會是類似冷藏、冷凍食品的決戰點。
這讓吳宗恩決定大膽嘗試「智慧提領櫃」,於是該年底與全家便利商店談「店中店」合作。「但他們考量提領櫃的時機未成熟,消費者接受度不高,坪效也難提升,沒興趣合作,」直到去年九月,捷運站釋出智慧提領櫃的標案,他找上東元電機合作,才又起死回生。
吳宗恩認為,相較快取寶,亞尼克擁有品牌力,加上近二十萬名的「隨享卡」會員,將是提領櫃的首批使用者。他的盤算是,提領櫃的軟硬體總投資額五千萬元,相當於開十五家實體店,卻能有百站點的擴張;即便提領櫃的每月租金約一百八十萬元,卻可省下實體店面的人力、物流等經營成本。換算下來,一個機台一天賣出三十條生乳捲,即可損益兩平。
也就是說,當三年後增至一百零八個站點,一天就多賣出三千二百四十條生乳捲,日銷售量將是目前的一.八倍。「亞尼克生乳捲至今總銷量才六百萬條,相比台灣人口,絕對有成長空間!」吳宗恩說。
食安、週轉率等,挑戰多
然而這有很多的不確定因素。其中挑戰是台灣吃蛋糕、甜點的人口是否還有急速成長的空間。過去超商一度熱炒霜淇淋,退燒後霜淇淋機的處置等問題,都是類似固定櫃存在的風險。
商研院流通產業組組長林原慶說,目前智慧提領櫃的模式略分三種,第一種是亞馬遜、樂天等電商所建立,讓平台消費者使用;第二是快遞智慧櫃,提供給各大物流業者;第三種是單純銷售自家商品。
「快取寶和亞尼克是第三種,但這在國內外,很難看見顯著的成功案例。」他解釋,櫃內是封閉銷售空間,銷售品類受限,再加上因台北捷運法規問題,業者得避開捷運顛峰時段來補貨,「櫃子的使用週轉率無法提升,是最大難題。」
國內烘焙業者也大多態度保留。因為蛋糕非生活必需品,一週頂多消費一至兩次,成長空間不大,但只要機器一出錯,甚至是食安問題,對品牌來說得不償失。此外,除非是台北車站等大站,其他捷運站點的消費力不一,「就連捷運商店這幾年都經營困難,更何況是一個櫃子。」一名烘焙業者說。
吳宗恩坦言,食品衛生和機器帶來的距離感,未來可能是消費者難接受的原因。對此,亞尼克運用遠端監控系統、派人定點巡邏,提升民眾信任,未來也將規畫線上揪團服務,增加提領櫃的使用率。
從亞尼克營運數字來看,這次的重壓,如同他的自述:「玩很大!」根據吳宗恩說法,亞尼克去年營收六億五千萬元,但因食材、人力成本高,淨利率僅六%。一名業者評論,國內一般烘焙業者,淨利率約一○%以上,「可見他的營運風險非常高。」
捷運客的百萬人潮一向存在著繁榮陷阱,看似人流不斷,但能夠成功活下來的商家卻有限,亞尼克此次出擊,是再創冠軍甜點的奇蹟,還是甩不掉魔咒,再不久,就會有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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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蘭直擊 亞馬遜後最成功網路公司

商業周刊

保有新創精神的「網路活化石」》走進位在阿姆斯特丹市中心、正對運河的 Booking.com 總部

美國那斯達克股市中,網路業股價破兩千美元的股王,不是Google,也不是亞馬遜(Amazon),而是一家線上旅行社。
它是Booking Holdings,全球最大線上旅遊集團,旗下擁有訂房網繽客(Booking.com) 與Agoda等多家線上旅遊公司。
有意思的是,它甚至被稱為亞馬遜之外,經營最成功的網路公司,並且同是網路業的「活化石」。一九九九年網路泡沫化後,它跟亞馬遜一樣,遭遇股價從近千美元跌落到六美元的驚險命運。今日,歷經轉型改革,和同業比較,它的市值比第二名多四倍。Cowen and Co.分析師預估,接下來兩年,集團股價還可望衝上三千美元大關。
Booking Holdings去年營收一百二十七億美元,市場推估其中九成來自Booking.com,後者加入集團後,迅速帶動公司市值躍升。
七月,我們走入總部位在荷蘭、員工人數不到兩萬人的Booking.com,與執行長等高階團隊對話,我們想知道,它如何成為帶動千億美元市值集團前進的火車頭,讓該集團東山再起?
過了門禁森嚴的櫃台,在此工作者9成是工程師,而全公司一半員工皆客


辦公空間不設隔間


食堂則供應中西式餐點,以滿足來自全球100國的員工。
它的母集團,曾是平台先行者
遇網路泡沫體悟:創新會一夕失靈
《經濟學人》有過一段極有趣的論述。它指出:之前的失敗,間接造就了今日該集團的再起。
先看它的歷史。Booking Holdings曾是哈佛商學院的經典個案,它的前身是PriceLine。該網站創辦人傑.沃克(Jay Walker)打造出「由你定價」(name your own price)模式,其不是先把機票放在網上讓消費者購買,而是先開放消費者自行輸入搭乘起迄點及想要支付的價格,再由其向航空公司詢價。由於航空公司多希望在起飛前,盡可能賣出機位,所以消費者通常可得到七折以上的折扣。
該公司一面讓客戶決定價格,一邊幫助航空公司與飯店去化閒置庫存,這種平台經營概念,在當時非常領先,被哈佛商學院評論:「甩了傳統行銷模式一腦門。」
沃克後續把這種定價方式擴及手機、旅館、房貸、汽車及生活雜貨等領域。一九九九年PriceLine在那斯達克上市,股價一個月內狂漲近六十倍。他並把此商業模式登記為專利,二十年內其他企業不得抄襲模仿。
然而,再創新的商業模式都有局限。台大國企系教授湯明哲指出,由你定價模式只適合固定成本高、變動成本低的易逝性(perishable)商品,如飯店房間或是機位,因為機位到起飛前一刻還賣不出去,價值就相當於零,所以供應商願意折價,但卻不適用於汽車、生活雜貨等商品,此外,隨著大家可快速上網查到產品在市面上的最低價格,可取得的商品降價空間,也無法再像過去那麼大。
網路泡沫化後、尚未開始賺錢的它被投資人拋棄,股價在二十個月內縮水幅度超過九九%。
《經濟學人》在文中引述一位親近該集團的人士論述:太多元反而失靈的經驗,讓該公司後來養成專注紀律和營利的文化,「不再當做秀的人,要當苦幹實幹者(workhorse)。」
Booking Holdings上市來股價與重要大事
它的網站每天改版上千次
執行長:永遠在了解消費者要什麼
我們站在Booking.com位於運河旁的總部,這裡,前身是荷蘭皇家銀行,大樓內部的裝潢風格仿如網路新創,有一千八百名工程師在此工作。每天,大家最重要任務只有一個:對網站進行永無止境的改版測試。大家一天至少會做一千次以上的A/B測試。
A/B測試指的是,針對某項網站上的功能,提供兩種版本給消費者使用,若數據顯示,某個選項最能留下消費者、或是減少後續客服次數,就會被正式採用。
創新的商業模式可能一夕失靈,唯有專注於用戶所需,才能維持價值不墜。
現在,當你登錄該公司網站,網頁上會不定期出現剩餘空房數、與多少人正在查看相同物件等即時訊息,讓你感受「晚了,就訂不到」的氛圍;當你選定房間後,網頁又會出現「恭喜你拿到最低價」以及「再兩分鐘,就能完成訂房」等訊息,鼓勵你盡快進入結帳流程。心有疑慮?它再打出訂房免費取消的服務,並且附上旅館wifi強度排名等你沒說但最在意的資訊,讓你放心下單。
上述細節,都是這裡團隊透過A/B測試找到,因為要即時,這裡的團隊權力下放,每個團隊可以自行決定要測試的項目與KPI指標。
「從二○○五年到現在,我們的網頁,版本比世上出現過的人口還多,」設計總監史都華‧費滋比(Stuart Frisby)笑著說。
「我們永遠都在了解消費者想要什麼,」執行長譚斯(Gillian Tans)說。
我們會緊緊黏住消費者,探索他們要什麼、以及如何讓他們滿意。∼ Booking.com執行長譚斯
Booking Holdings近5年營收、獲利
它每晚賣逾150萬間房
廣告成本僅對手一半,毛利率九八%
他們不斷琢磨細節。如你在刷卡時,卡片種類選單該用文字或圖像呈現?結果證明,以圖像呈現信用卡,消費者不易選錯,成單率也較高。
或是,過去業界多要求客服必須三天內回覆,但實驗發現,若消費者隔天就要入住,三天回覆期太遲;若消費者明年才入住,也不急著在三天內得到回覆。因此,公司用人工智慧系統篩選問題,排出處理順序,讓大家覺得回答的時機剛剛好,滿意度才會高。
該公司集團在網路泡沫化後,透過大量購併,建立了今日的訂房與租車王國,然後開始靠琢磨數據,提高成交率。現在單Booking.com,每晚就能賣出超過一百五十萬間房間。網站採仲介抽成模式,消費者每訂一間房,其能向旅館業者收取最高一五%的抽成。
一五%抽成率,反映在其財報上,是高達九八%的毛利率。之後,該公司就把賺的錢大幅撒在行銷上,單Booking.com去年就花了三十億美元、相當於新台幣千億元買關鍵字廣告,讓消費者可快速找到它,這相當於其當年集團獲利的三分之一。傳言,Booking.com是Google關鍵字廣告的最大客戶。
而由於廣告投放也採大數據分析,巴克萊銀行分析師即推估,相較對手Expedia必須花十六美元的廣告費才能賣出一間房,該公司只需要花對手的一半價格。
Booking.com享有經濟規模,加上未來旅客習慣自組行程的大勢崛起,讓其股價水漲船高,但我們也直問譚斯:如何面對未來供應商繞過它,直接與客戶接觸的挑戰?
Booking Holdings旗下成員
挑戰:如何抵擋飯店官網搶市?
幫業者解決痛點,用生態系黏住用戶
現在,共享房屋起家的Airbnb崛起,靠非傳統房源,取代了大量旅館的生意。此外,越來越多旅館自建官網,想繞過訂房網站、省掉佣金,如全球最大酒店集團萬豪,近年即陸續推出會員點數、App訂房等服務,要自己接觸客戶。
她給我的答案乍聽未見新意:「我們會緊黏住消費者。」
如果說,訂房網是一個平台,一端是酒店商,一端是想租房間的消費者。它做的選擇還是,用生態系讓對方離不開。
面對消費者,它們從消費者的體驗地圖延伸,知道大家訂旅館後,還要解決交通問題,所以開始提供預訂旅館外的服務如租車和在地行程預定。當大家想住在獨特地點的期待變高,它還推出夜宿帝國大廈、墨西哥洞穴屋或是邁阿密美國航空球場套房等選擇。
面對旅館業者則訴求,網站可提供四十三種語言服務,幫業者接觸全球客人。此外,集團還購併新創PriceMatch,幫旅館依過往交易價、對手價、節慶假日,甚至是天氣及匯率等因素,找出最能讓旅館收益極大化的房間定價。根據統計,收益可因此增加七%。
甚至,它們還買下新創buuteeq,讓小型旅館能在單一平台快速建好手機及網頁版訂房平台,並有自己的後台管理這些訂單以及社群媒體,讓旅館業者不用憂心只能單一倚賴訂房網……。
讓彼此雙贏,路就可能走得長遠,這是比任何數據更精準的道理,比創新的商業模式都管用。
「我們不會忘記我們成功的原因。」譚斯笑著對我說。
●小檔案_Booking.com
成立:1996年
執行長:吉莉安.譚斯
主要業務:旅館房源仲介
成績單:集團Booking Holdings市值1千億美元、房源數2,800萬、毛利率98%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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